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緬北回憶錄:我先在緬甸做“裸聊”,又被賣到詐騙公司搞“網戀”

“哥哥在嗎?”深夜,男子朱強收到網友小夢發(fā)來的消息,他一下子來了精神。

小夢是他剛認識的女網友,自稱20歲,頭像是個美女。二人聊天過程中,小夢突然說要玩?zhèn)€刺激的——裸聊,朱強欣然同意,打開了自己的攝像頭。

就在朱強沉浸在“艷遇”的快樂時,小夢卻換了一副嘴臉說:“兄弟,我把你裸聊的樣子錄制下來了,你要不要處理?不處理我就發(fā)給你通訊錄里的人,讓他們欣賞一下你猥瑣的樣子,再把你的視頻剪輯成鏈接放到網上去,讓你成為網紅。”

無可奈何的朱強只好掃描二維碼給小夢支付了3000元,但是對方并未罷手,不停地對他進行恐嚇,變著花樣地讓他繼續(xù)轉賬。

這種“裸聊”的套路你熟嗎?和最近熱映的反詐題材電影《孤注一擲》情節(jié)相似,《方圓》記者曾深度采訪多位在緬甸從事電信詐騙、網絡賭博、敲詐勒索的人,其中一位做“裸聊”的年輕人令我印象深刻,以下是他的緬北詐騙回憶錄——

我就是你“裸聊”對面的那個人

我叫林芝堂,“90后”,云南人。那些網上被敲詐勒索的人“裸聊”的對象,并不是QQ頭像里的美女,而是我。

多年前,我在廣東務工認識一個叫“龍哥”的人。2019年年底,因為沒有什么事情做,我就在微信上問“龍哥”在哪發(fā)展,龍哥表示在緬甸那邊開了一個賭場,問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場子里面做游戲推廣,每個月會有2萬至3萬元的收入。龍哥還說,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,推廣范圍有限,如果我多約幾個人一起做,推廣面和線路都會更廣,到時候掙的錢更多。

我心動了,約了其他六個老鄉(xiāng)一起去“苦錢”(云南方言,掙錢)。其實他們問過我,這件事是不是違法?我猶豫地說,賭博這件事本來就不對,每個月還掙這么多,能合法嗎?不過咱們是在國外做這件事,警察也查不到吧。

龍哥幫助我們訂了飛機票。2020年3月底,我們從昆明市飛往普洱市瀾滄機場,之后,再前往普洱市的孟連口岸。在孟連口岸附近住了一晚上,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摩托車來接我們,把我們送到一座山上。我們走了四五個小時山路,之后又等了好幾個小時,緬甸那邊的人才過來交接。后來,我們又走了3個小時左右的山路。晚上10點,通過兩次換乘車輛,我們終于到達了緬甸的邦康。在一棟類似別墅的建筑里面,我們被安排在一個宿舍里面休息。

進入公司之后,公司就開始給我們做培訓,讓我們學習“話術”,給我們每人發(fā)了一個小冊子,小冊子上印有專門用于詐騙的套路和方法。

我的QQ賬號全部是以女性網名和頭像注冊的。我的工作就是登錄多個QQ賬號,公司會誘導他們物色來的對象,加我為QQ好友,我再扮演美女的角色跟對方聊天。我這才發(fā)現,所謂的賭場生意原來是做“色播”生意,也就是色情直播。

首先,我要先發(fā)一些裸露的視頻和照片勾引被害人,待時機差不多之后,就引誘被害人開視頻來進行裸聊。實際上,是播放事先準備的美女視頻給被害人看,被害人就會在視頻的另一頭裸露自己的身體甚至做出其他不雅行為。

公司的其他員工就趁機把對方的不雅視頻錄下來。接著,我再繼續(xù)跟被害人聊天,并發(fā)送一個直播鏈接給被害人,讓他進入直播間看直播。期間,他的手機會收到驗證碼,只要在鏈接里面輸入這個驗證碼,帶有病毒的鏈接就可以獲取被害人手機通訊錄的名單。

最后,公司員工會把被害人的不雅視頻和他手機通訊錄的情況發(fā)給被害人看,威脅對方轉錢,不然就把視頻發(fā)給通訊錄里面的人。

敲詐完成后,公司會通報一下詐騙結果,以此來計算參與詐騙的工作人員的提成。

“殺豬盤”公司不是“996”而是“007”

據公司統(tǒng)計,我們6個人在邦康的20多天里敲詐了1.8萬元。但是,我們6人的機票錢、路費、在公司的住宿費和伙食費就有3萬多元。因此,我們不但一分錢工資沒拿,而且要賠付公司近2萬元。

大家不愿意賠錢,在聯(lián)系了“龍哥”之后,龍哥答應賠付。此后,我們被當做“牲口”一樣,被賣到小勐臘的一家詐騙公司里。

這是一家殺豬盤詐騙公司,與之前不同的是,公司給我們包裝的身份是30歲至40歲之間的成功男士,這樣才更加吸引女性的眼光。

首先,這家公司也是給我們培訓,教一些聊天的劇本以及技巧。我們手機里有各類聊天軟件,還有一些婚戀網站。我負責在這些軟件上面找人聊天,物色詐騙對象,在聊天中與對方建立感情,接著加對方微信繼續(xù)聊天。

每天公司的人都會檢查我的手機,看看聊天的對象當中哪些可以引導去投資,有“潛力”的對象,由公司專門的人員跟她們繼續(xù)聊,教對象如何在賭博平臺投資,最后掏空對象的錢。

按照公司公布業(yè)績的情況,我們6人在5月份的業(yè)績是14萬多元,6月份的業(yè)績是20多萬元。

實際上,我們每天工作起來都如履薄冰。公司有嚴格的規(guī)定,到處都是攝像頭,到處都是保安,這些用于詐騙的手機不能帶出公司,一被發(fā)現就要挨打。上班時間不能攜帶個人手機,不能使用本人手機做與工作有關的事情,如果偷偷使用自己的手機進行聊天,不僅要挨處罰,還可能挨打、被關黑屋子。公司還規(guī)定,不能把做的事情告訴親朋好友,更別說私自逃跑了。

我的工作模式接近“007”,上班時間是中午12點,下午5點吃飯,然后休息。晚上7點,我又開始上班,一直上到晚上12點,才能休息,我如果完不成任務就要被罰款。

我在緬甸期間并不經常跟家里人聯(lián)系和通話,只有在宿舍休息或者方便的時候才能聯(lián)系。

被來回倒賣后,遭扒衣服、拍視頻

2020年6月中旬,由于疫情爆發(fā),在獲得“龍哥”同意后,我們得以分批返回云南。

我的發(fā)小胡松龍的回國之路最是艱難。胡松龍業(yè)績不好,賺不到錢,也不想做詐騙,所以經常玩手機,還總是和領導吵架。后來,他與我們分開了,去了勐波的一家賭場做服務員,做了大約三個月后,又去勐波一家足療店上班。

剛在足療店做了一個多月,他就遇上當地疫情爆發(fā),足療店老板就把胡松龍和其他店員騙賣到一個詐騙公司。

發(fā)現是詐騙公司后,胡松龍從窗子逃跑,但他一出來就被公司的人抓回來,打了一頓,兩天都不給吃飯。不僅如此,公司的人還把胡松龍的衣服脫光,拍視頻發(fā)給他在國內的父親,叫他打5萬元過來,才能放人走。

當時,胡松龍還有2萬元在手里,他父親收到視頻后,又轉了3萬元過來。但他的公司拿到錢后,又把胡松龍關在四樓,沒放他走。關了四天后,胡松龍從窗子邊的一根排水管逃了出來,找到當地的一位好心人幫助其回到國內。

2021年7月19日至2021年8月14日期間,經公安機關電話通知,我們先后投案,并如實供述了自已的犯罪事實。

我很后悔,我知道自己做了違法犯罪的事情,理應承受法律的處罰,也沒有想過要逃避。

我家中有70多歲的母親,我老婆沒有工作,我還有一個2歲的小孩,我自己負債大約30萬元。由于我的錯誤,把整個家庭都拖累了。

別被境外所謂“高薪”工作蒙蔽雙眼

2022年4月10日,云南省廣南縣法院作出判決,被告人林芝堂犯組織他人偷越國境罪、敲詐勒索罪、幫助網絡信息犯罪活動罪,總和刑期有期徒刑七年,決定執(zhí)行有期徒刑六年,并處罰金人民幣5萬元。其余被告人因犯偷越國境罪、詐騙罪、敲詐勒索罪、幫助網絡信息犯罪活動罪均獲有期徒刑。

這是一起典型的年輕人受高薪誘惑,出國成犯罪‘工具人’的案件。這種現象背后往往有明確的犯罪鏈條,犯罪實施地雖在境外,但中國境內是其主要犯罪目標地和客戶來源,為方便實施犯罪行為,迫切需要從中國境內招攬人員。”辦理該案的廣南縣檢察院檢察官李曉芬、檢察官助理儂又嘉向《方圓》記者介紹,首先由中介在國內物色、招攬人員,這些人一般自行前往云南邊境地區(qū),聯(lián)系當地蛇頭,通過山路摸黑前行,再在邊境處由境外當地人接替引路,偷渡過境。然而,偷渡成功后,等待他們的并不是發(fā)大財,這些偷渡者沒有任何勞動保障,血汗錢會被“蛇頭”盤剝,甚至被控制人身自由。一些犯罪團伙甚至以暴力手段強迫偷渡者實施詐騙、賭博、色情服務等犯罪行為,直到支付巨額錢財后,才得以回歸家鄉(xiāng)。

對此,李曉芬提醒,但凡是國外的正規(guī)工作,一定會通過海關關口,憑個人護照及前往目的國的簽證通關(免簽國家除外);而且在工作前一定要取得當地國家的工作許可,否則將構成非法就業(yè),會遭受當地處罰。凡是未持有有效出入境證件及簽證出入國(邊)境的行為,都屬于偷渡。違反國(邊)境管理法規(guī),偷越國(邊)境不僅存在人身危險,更會受到行政處罰,情節(jié)嚴重的還將受到刑事處罰。

(文中涉案當事人均為化名)